
向晚的天際,
脫去光亮的外衣。
垂暮的嵐影,
流過視野的表皮。
我倚暖蘚苔的石椅,
諦聽落葉匝地!
以及;
懸瀑墜入───澗底!
(到底它是墜入還是瀉入?那不重要,我只留意
聽它墜入的聲音,思及
有多少重量的算計?)
赤裸裸的夜淡去了紅橙黃綠…….
渾渾沌沌似不辨南北東西。
喧囂白晝,
遠拋在山巒的背後。
餐風飲露,
比得上被窩裡的溫柔。
睡不穩的叢林,
仍在峰頂蕭颯,
舞不倦的飛虫,
仍在燈下交哄。
柏油路卻已疲憊的躺下,
不再背負沉重的人群與轎車。
夜半路燈頻投濛濛的光華,
照我為啥還不回家?
歸路已是人影寂岑,
只剩我輕踩的跫音。
明日的朝陽從山的那頭
照射穿透
山林樹鬱,
雜沓的步履,
就會一層又一層的蓋去
我那踽踽忘歸的足痕…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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